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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施公案  作者:佚名 书号:38580  时间:2017/8/16  字数:2293 
上一章   第三○四回 再开棺甘为左证 重对质立破沉    下一章 ( → )
话说曾志将吴何氏谋害亲夫的隐情,告诉施公,颇有不平气概。复与施公道:“弟是晚归来,虽吾母前,终未曾少有漏。今与兄长言之,慎勿轻,要紧要紧!”施公点首,复又笑道:“贤弟固视兄为何如人?”曾志道:“兄长已明言贩布的客商,尚有何说呢?”施公笑道:“贤弟固未识兄之为人,死即贤弟所称的漕督施某。某因山县为民申屈,而为此抱『诬良』之冤,某不忍坐视,特扮私访。今幸贤弟具呈各节,不但山县诬良之罪可释,死者之冤可申,即某亦庶报朝廷于万一。”曾志闻言,只吓得面如土色,赶着望施公跪下请罪。施公笑扶曾志道:“贤弟不必怕,某与弟兰谱已定,岂可复更?以后痛改前愆,勉为良善,兄当另眼看视。但某回署后,必札饬山县重复开棺,某亦亲自检验。彼时不得不屈贤弟去作见证,贤弟却不可辞!”曾志道:“蒙公赦罪之恩,敢不公庭对质。”施公大喜,当晚仍宿其家,笑谈一夜。次施公进城,回至衙门,立刻传知山县进署谕话。山县亦即上院禀见,大人便将私访情形,细细述了一回。山县谢道:“卑职见识不明,惭任县令。非大人逾格培植,卑职只有听候参处而已!”施公道:“贵署回署后,切勿漏,可密饬妥人,赶买铁石一块备用。一面立提该犯妇到堂,就说本部堂心怀疑惑,定于后,亲往该处再行开棺检验。另饬仵作随同前往。”山县答应退出,回归本衙,遵谕奉行。施公又饬王殿臣将曾志传到,即暂寓漕督衙门。

  过了一,山县禀请莅场亲验。施公即带了黄天霸及曾志等人,亲往东门外而去。到了尸场,早见山县在那里伺候。施公下轿,升入公座。山县在公案横头坐定。施公命带何氏到案。何氏跪在下面。施公问道:“尔是何氏,你可知谋毒亲夫,罪不容逭?尔亲夫不但在城隍神案前控告,转饬山县讯问;本部堂亦复知尔的底细。那日本部堂河神庙拈香回衙,见尔手持纸锭,站立道旁。忽遇旋风将尔所穿麻裙卷起,出红。本部堂即知有冤,当饬妥差密为侦探。见尔到此扫墓,又有旋风高起,将纸锭飞入半空,尔彼时亦颇惊恐,赶向墓前叩祝至再。据本部堂侦探的差官回来详说,本部堂更知其中定有冤屈,正札伤山县查办。旋据山县禀请开棺,本部堂以为检验之后,定能水落石出。尔敢大胆,贿赂仵作,匿报无伤;反控山县擅请开棺,坐诬良善,使死者冤沉海底,尔反得法外逍遥,天理何在?国法何在?本部堂爱民如子,不忍使死者含冤,嫉恶如仇,坐诬良善。尔既对亲夫不顾,忍心下此毒手,本部堂又何容妇藏,不使水落石出?尔可从实招来,究竟如何谋死?兔致再翻尸骨,使死者一再暴。倘仍怙恶不悛,希图狡赖,本部堂定再开棺检验,还你个真凭实据,那时看你尚有何言!”

  何氏听了施公这一番话,句句刺心。心中虽有些害怕,但不得不仗作胆道:“孀妇只知丈夫暴病身亡,不知那谋害不谋害。前县太爷既已开棺检验,并无痕迹,孀妇方且痛死者无辜,被令翻尸倒骨。今大人又检验,孀妇却不便阻拦;倘仍然无伤,大人可对得起死者么?”施公道:“本部堂检验之后,倘验不出伤来,甘愿自行请旨参处,以抵擅自开棺、反诬良民之罪!”施么说罢,喝令启墓开棺,差役答应。此时看的人真个是如山如海。一会子凿开棺盖,施公同山县离了公座,齐至尸棺面前,亲看仵作检验。仵作自头至足,腹背前后,检验一周,喝报:“毫无伤痕。”施公喝令:“重验!”仵作回道:“委实无伤,不敢谎报。”施公大怒道:“尔前者得银一包,县太老爷被你蒙混过去。今在本部堂面前,还敢逞此伎俩,殊属不法已极!待本部与尔全个真实凭据,那时再与尔按律惩办!”说罢,山县便令将铁石拿出,与仵作。仵作一见此物,只吓得面如土色,拿在手中,只是抖。施公又令将何氏带到尸棺面前,令他眼同检验。何氏跪在一旁。施公喝令仵作将铁石,按放在肚脐上面,约有半个时辰。施公喝道:“将铁石拿起!”说也奇怪,仵作才把石头提起来时,只见石头上出一寸半长的铁针,上面还裹着些淤血。施公命仵作呈上,复与大家看道:“这就是何氏谋害亲夫的实据。”何氏见此事验出实据,知道不容抵赖,复又说道:“大人的明鉴:孀妇的丈夫暴病而死,安知他不是误食铁针,因而身死?大人若指为谋害亲夫的实据,孀妇就为严刑屈死,不当谋害之名!”施公道:“此时任你强辩,等到带回本部堂那里讯问,本部堂与你对个证便了。”说罢复令盖棺封墓,打道回衙。施公回了衙门,即刻升堂严讯。何氏仍然抵赖。施公即令曾志上堂,与何氏对质。曾志走到堂上,便向何氏说道:“你于那一夜,先有个男子在内房,与你对饮,极尽丑态。后闻扣门声,你知道是你亲夫回家,赶着将酒肴收起,将对饮的那个男子,藏在夹之中,然后才出去开门。你亲夫进门时步履歪斜,入房即倒卧牀上。你又唤他不应,推他不动,将他扶起来,他复又倒下。你那时即出房外,将夹中的男子唤入,将你亲夫按在牀上。你便去拿了一铁针出来,又将你亲夫口衣服解开,出肚脐。你便将铁针刺入脐内。你丈夫卧在牀上,过了一会,即飞滚起来。又滚了一会,这才不动。那夹中的男子,就开门出去。你就呼唤四邻。你说丈夫是得了暴病身死。此是那夜间实在情形。即至山县开棺的时节,那时我亦在场,见那夜与你共饮的男子,暗中递了一大包银子,给与仵作;那仵作得了他银子,验到肚脐伤处,仵作即蒙混过去,说是无伤。这是开棺检验时的实在情形。”何氏被曾志这一番话,说得汗浃背,俯首无言,遂认:通同谋害。并供出夫姓名。施公立将夫提来,一讯而服。当拟何氏凌迟处死,夫亦拟抵命完案。曾志即令回家,施公与山县亦时常周济,后来也得了功名,此是后话。施公断案已毕,正退堂,忽闻头门外大声呼冤。毕竟又是何冤,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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