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情深全文免费阅读尽在阿喜小说网
阿喜小说网
阿喜小说网 玄幻小说 武侠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乡村小说 科幻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短篇文学 推理小说 伦理小说
小说排行榜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官场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媳妇进村 隔岸芳烬 四面夏娃 亲密代价 妖极逞威 沦陷悲哀 泻簬天肌 龙珠世界 缴情妻子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喜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恋恋情深  作者:蓝雁沙 书号:30357  时间:2017/7/18  字数:10565 
上一章   第六章    下一章 ( → )
未曦之际,模模糊糊地醒过来,睁着惺忪睡眼,映蝉的眼神在看到成一直线的闹钟钟面时,霎时间炫惑地光着脚跑到桌畔,怀疑地拿起闹钟摇了摇,但在看到闹钟依然很正常地走动着彼此追赶的分针和秒针时,她诧异地放下钟,蹑手镊脚地走出去。

  来到刍荛的房门口,映蝉随即明白是什么吵醒自己…是一阵接着一阵传出来的呻声。心慌意地在门外来回踱着步子,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咳嗽、噢咻连连的嚏声,她焦急地敲敲门房,却老得不到回音。

  懊不该进去看看他?她心慌意地伸出手,但在握住门把的瞬间,又开始迟疑了起来。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听这连串的息声,他似乎病得不轻…

  在映蝉躇踌不前的时分,屋里传来重物落地的的乓乓乒乒的声音,这下子映蝉简直慌了手脚,根本来不及仔细思量之下,伸手一推即冲了进去。

  门应声而开,映蝉眼前展开着一片狼藉的景象,她连连喊着刍荛的名字,焦急地来到里在里,头发全部汗了横躺在地板上的刍荛。

  苍白而了无生气的脸色,在颊上有着两团不大自然的红晕,紧开着双眼的刍荛,着少见的脆弱。

  “刍荛,刍荛,你怎么了?”伸手一探刍荛热度惊人的额头,映蝉简直要六神无主了。

  断断续续含混不清的呻,持续地自刍荛嘴里吐出,在映蝉一再地询问之下,刍荛微做地张开眼,在看清眼前的映蝉之后,绽出抹温柔的笑意。

  “映蝉,我可能感冒了。你快离我远一些,免得被我传染到可就不好。”宽厚的大手爱怜地拍拍映蝉的头,刍荛吃力地想用虚弱的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但在摇摇坠地晃动几下之后,终于还是不支地倒了下去。

  “刍荛,我送你到医院,或是我去请医生…”扶起刍荛沉重的身躯,映蝉气吁吁地咬着牙说道。

  “不,不用了,我只要吃一、两颗阿斯匹灵就够了。映蝉,现在几点?你是不是该准备去上班?”

  “我…时间还早,我先陪你到医院挂急诊,然后…”吃力地将刍荛后,映蝉全身已经香汗淋漓且酸背痛,但看到他病得这么严重,她的心也为之一沉。

  “不要,你快去上班,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犹疑不决地站在那里,映蝉极感为难。

  “我两颗阿斯匹灵就可以了。如果你真的放心不下的话,去帮我把阿斯匹灵拿来就好,映蝉,我念过医学院,所以知道自己的情况,好吗?”

  咬着地睐着他,映蝉俯下身子正想跟他好好沟通一番,冷不防他的长臂伸手一捞,就将映蝉给搂贴在口热气灼人的肌肤上。

  “天哪,刍荛,你全身都热得像火炉似的!”惊讶地大叫,映蝉硬撑起自己的颈子,担忧地盯着已经不停发出婵婵喟息声的刍荛。

  “嗯!没有啊,只是一丁点儿的热度,麻烦你去帮我把阿斯匹灵拿来好吗?亲爱的。”双眼微微眯着,刍荛的嘴角一直挂着很安详的笑容。

  无计可施之下,映蝉只得如他所言地去拿那该死的葯丸,走在走廊的木质地板上,她有些生着闷气般的踢着地板。

  他一定是因为昨天晚上淋了雨才感冒的!想到自己如此任的在雨中狂奔,惹得他受累而感冒了,心里更是愧疚得紧。她将已经空了的水壶装些矿泉水,放在瓦斯炉上热着时,仍不时地自怨自责着。

  其实,在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映蝉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关系已经由稔而逐渐稳定了下来。

  眼前他们共同的难关是两位老人家愈来愈衰弱的身体,连医生都认为不太乐观可以拖到今年秋枫红起之时,也因此使得他们只得加快筹备婚礼的脚步,因为谁也不想让两位老人家抱憾而终。

  况且,别说美纹她们对刍荛的高度评价了,即使是映蝉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刍荛真是时下所流行的那种“新好男人”有时她也会纳闷,像这么好的男人,为何会到现在还未被某个女人逮住?

  虽然很想问,但想到彼此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话到畔,便又活生生地了回去。何必太介入彼此的生活呢?毕竟只是这出短剧的临时演员而已…

  但看到他痛苦地咳红了脸,发着高烧的虚弱模样,映蝉已经将平那些用来的束自己对刍荛好奇的理由,或者说是借口,一箩筐地全部推翻了。

  因为见到刍荛脆弱的一面,无形中起了映蝉内心一直隐潜着的情愫,她…竟然无法将上那个虚弱的大个儿置之脑后了。

  端着滚烫的开水,映蝉小心翼翼地用冰块去降温,一面在心里对着自己扮鬼脸。

  头昏脑地接起铃铃响得他不得安宁的电话,刍荛口齿不清地回着电话里传来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叫不出名字的声音。

  “喂,我是。噢,作业部放在我桌上?好,谢谢。”正要放下电话时,他突然想到地叫住对方“喂,喂?你还在听吗?是这样的,我今天想请一天病假,哦?我感冒了。不严重不严重,只要休息个一、两天就不碍事了,谢谢。嗯?不,不用了,我未婚上班前,我会请她先到学校帮我请个假…谢谢,再见。”

  币断电话后,刍荛两手捂在脸上,竭力地想清楚自己今天究竟有几堂课,奈何整颗脑袋瓜像有千万斤重,什么也想不出来,至于刚才那通电话到底说了些什么,也几乎要忘得一干二净了。

  门啊一声地向内推开,映蝉端着水和葯丸,是担忧的神色溢于言表;定定地望着她焦急的容貌,刍荛突然感到有股足在心里晃漾。她是这么的美呵!因沉睡一夜而未曾梳理的发,还有身上已经绉巴巴的米老鼠睡衣,光着脚丫的映蝉,浑身散发出一抹淡淡的甜美光辉。

  “刍荛,你确定不要我陪你到医院去一趟吗?”看着刍荛几乎要心余力绌的端起水杯葯,映蝉担心地问他。

  “没事,你快准备上班了,今天我没办法送你。”

  “嗯,我可以自己开我的March去上班。”侧坐在他畔,映蝉就是没法子令自己走得开身,只得低着头,盯着他单上的墨绿色花纹发愣。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沉默的空气令客厅那座咕咕钟所传来的报时声,显得更加刺耳。

  抬起眼帘,刍荛无言地凝视着映蝉那几乎已要印入他灵魂深处的容貌。不知道为了什么,他今天一早就感到十分的不安,对心头那阵找不到原因的揣动,他十分惑。

  轻轻地掠掠头发,映蝉强打起精神地站了起来“我该去换衣服了。刍荛,你…确定可以一个人在家吗?”

  “我可以,如果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指指头几上的电话,刍荛强忍下心中的不舍,佯装轻快地说。

  地再深深看他一眼,映蝉这才快快地走出去。

  昏昏睡地拿起电话,刍荛按下一组再熟悉不过了的号码“喂,老李啊!皮家大宅的工程进行得如何?嗯,我太太她喜欢中国式的建筑。嗯,我知道那些进口的建材很可惜。你想要买?那自然最好不过了!哦!我太太是幸运的女人?不,你错了,我才是那个最幸运的男人,因为我拥有她,全天底下没有比我更幸运的人了!嗯,那么,房子的事就拜托你了。谢谢,再见。”

  摸摸领头和身上漉漉的黏意,阿斯匹灵正发挥着效用,他等手脚关节不再那么酸痛之后,咳嗽连连地走进浴室,打算冲个澡。

  温凉的水带来一些快意,正当地将肥皂涂身之际,门铃却一阵急过一阵地响着,自忖着是不是映蝉返回来拿东西,刍荛草草地冲水后,穿着浴袍前去应门。

  “映…呃,你有什么事吗?”与匆匆地拉开门,在见到那位高佻时髦的女郎时,刍荛好生怔了一怔,但随即又回过神来。“嗯,我先去穿件衣服,你在客厅坐一下。冰箱里有饮料,你自己去拿。”

  毫不掩饰的爱慕神色在张如苹眼里转,她嫣然一笑的旋身往厨房走去,一面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着屋内装璜。

  “教授,你要不要喝些什么?”为自己倒了杯柳橙汁后,张如苹隔着好几道门大叫。

  “呃,冰箱里有牛,麻烦你帮我拿出来,谢谢。”七手八脚地套上件长,刍荛漫在心里纳闷这位学生的来意,边随便找了件衬衫穿上。

  用手拨拨还地堆在头顶上的发丝,匆荛刚踏进客厅,便见到张如苹已端着牛在等着他了。

  接过牛,刍荛不疑有他的仰头喝下大半杯“嗯,你是…”

  “教授,我叫张如苹,是你的助理工读生。”

  “噢,对,是有这么回事,你今天来是…”感觉到身体有点不听使唤,刍荛心想,或许还是教映蝉回来,陪他上趟医院好了。

  但情势却有些失去控制,他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软弱得连电话都拿不起来,他一再使劲重试,但手却依然软绵绵地无法使力。

  “教授,你真的要娶那个在图书馆工作的女人吗?”微微屈着身子地蹲在他面前,张如苹脸上的笑容冷而有些扭曲。

  “嗯,你是说映蝉是吧?是的,我要娶她、我爱她。”试图凝聚自己的精神,刍荛将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指的尖端,但依然没有效。

  “可是,她是个行为很怪异的老处女,我听说她有时候会对着植物自言自语;或者淋着雨散步;有时候还会跟每个不认识的人说早安…”

  “她是个性情中人,或许她是有些怪,但我很明白她的内在,只是个很孤独的小女孩而已。”想起张如苹所形容的事,刍荛不觉得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或许,这就是映蝉的花圃总比别人种的要繁茂的原因也说不定。

  摸摸膝盖,刍荛还想再为映蝉的某些古怪行为辩解之际,一阵昏眩袭来,在他可以采取行动之前,整个人已经加块石头般地摔倒在地板上了。

  在他对面的张如苹抿抿,眼里闪烁着既爱又恨的目光,她缓缓地走到刍荛身边,尖而长的指甲,沿着刍荛使朗的五官,一路游移到他来不及扣上钮扣的口。

  “你不要怪我这么做,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抬头张望了一会儿,她信步走进了刍荛的房间,像参观者验的拿刍荛的衣物及用品,一件件地贴放在颊边,低声地哼着歌。

  将刍荛的衣物、用品放回原地之后,她以脚跟为轴地一个大转身,走进了隔邻的客房。她,充恨意般的盯着纯然女化的房间,大步地来到衣橱前,刷一声地拉开和室拉门,鄙视地睨着里头的衣物,并且动手杷衣服连衣架取出,全部扔进垃圾桶中。

  摆出女主人般的架式,张如苹在房里忙碌地搬动着家具和东西,尔后,面对昏睡不醒的刍荛,她出了谜般的笑容。

  忙着将那些新寄到的书做总目编排和登记,映蝉十指飞快地在键盘上弹跳,有如芭蕾舞娘奥妙的脚尖,令人目不暇给。

  三番两次想拨通电话回去,但总这时有电话进来,令她只得强按捺内心的焦虑,一通通地为那些询问着借书事宜,或是如何办借书证的问题,耐心解答。

  想到刍荛那病恹恹的样子,映蝉三言两语地将电话转给美纹,立即拨了刍荛公寓的号码。

  没人接,怎么会没有人接呢?会不会刍荛已经睡着了?她放下电话,正好接收到美纹疑问的眼神。

  正想挂回话筒,既而又想到有可能是自己拨错号码,她又再次拨着电话。

  “喂,刍…”映蝉才刚开口,那头便已经被切断了,映蝉心中打了个突儿,会不会是刍荛发生什么意外?跌倒,或是撞到头,还是…

  镑种想像在她脑海里如走马灯般的来来去去回旋,为了制止自己再胡思想,她摇摇头想甩去那些影像,但心里揣测的念头,却一直没有停止过。

  “映蝉,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从一大早来上班就心神不宁的样子。”终于打发了那个呶呶不休的老太太的电话,美纹伸着懒地来到映蝉桌边。

  “唉,刍荛病了,他现在在家里休息。”

  “既然是在家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啧,我也不知道,整个人就是觉得怪怪的。打电话回去,竟然被挂掉了,刍荛他不是那种人,我有点担心…”瞪着手里的话筒,映蝉不死心的再拨一次。

  这回也是跟方才那次一样,有人接起电话,但随即就断了线;再次拨了电话,但此后就一直占线中,这令映蝉心里更是诧异得讲不出话来。

  “映蝉,怎么样?”看到脸怪异神色的映蝉,美纹紧张地迫问。

  “不对,我得回去看看。”拿起钥匙,映蝉连再见都还来不及说,便直奔她的March,连连闯着红灯的往刍荛公寓的方向急驰。

  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当公寓在望时,映蝉百般无奈地自警察手里接过那张红单,心里仍不住地祈祷着。

  总算回到家了。当她伸手按着电梯键时,如此的安慰着自己,但随即一愣地瞪着镜中的人。

  家?!到底从什么开始的?我竟然已经将刍荛的公寓称为家了,这应该只是我暂住的寓所,怎么会将它称之为我的“家”呢?

  而皮家大宅…她得在脑海中搜寻许久,才能在记忆深处,我到那自幼时即是她最安全也最依恋的城堡。

  叮咚一声提醒她已到了该出电梯的时候了,她握着钥匙的手,不免有些颤动,深深口气后,她将钥匙进小小的锁孔中。

  屋里充了浓浓的瓦斯味,头昏吐地冲进厨房,映蝉火速地关掉正嘶嘶地吐着瓦斯的瓦斯炉,迅速将所有的门打开,然后急急忙忙地冲进刍荛的房间。

  老天,刍荛你可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我才刚为你而敞开我的心,将你的好、你的存在,视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之际,你可不要令我期盼一个不同的未来的心,受到伤害啊!

  猛然地推开门,原本腔急切的心,在见到上那两具赤的躯体时,顿时间降到零下几度,而接下来的时间,映蝉事后想起来,恍如梦境或是如电影的慢动作停格,她整个人如同麻木了般,机械式地做着在防护宣传时,一再地向学生们解说的步骤。

  切掉瓦斯漏源,打开窗门,再通知医护人员抢救。将以上该做的事都做完之后,她茫茫然地坐在一旁,木然地看着警察、校方人员,还有一大量拿着麦克风,或是扛着笨重摄影机的人,如重叠的画面般的在眼前晃动。

  不时有几个记者或警察围着映蝉,一再地追问着经过情形,像录音带般地重复着相同的短短陈述,没有人发现她眼底闪烁的泪光,或是她如风中打摆子的身体。

  “皮小姐,扬教授是你的未婚夫?”

  面对所有人窥视般的眼光,映蝉强坦自己僵直地站在那里,接受一次又一次难堪的询问。

  看到映蝉肯定地微微点头,周遭立即响起嗡嗡的讨论声,然后不够而同地将视线又全胶注在映蝉脸上。

  “皮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未婚夫为什么会跟他的学生做出殉情的事呢?事前有没有什么征兆?还有,是不是扬教授的师生恋,引起你的反弹,所以…”

  房里传来一阵欢呼声,映蝉马上排开堵在面前的记者和警察,连走带跑地冲进房里…

  “醒过来了!女的醒过来啦!让开些,多给她一些空气。”医护人员用氧气罩捂住女学生的口鼻,一面朝身后大吼,另两名白衣人则用担架抬着张如苹往外走。

  急追地想上前去探视刍荛的情况,映蝉才走到半途,便感到有人拽住目己的衣角,顺着那只手,她看到张如苹脸上毫不保留的敌意。

  “你看到了吧?他是我的。”得意地说道,张如苹嘴角有残忍的笑意“他爱的是我,他不要你了!”

  面无表情地看看医护人员正在急救的刍荛,再回过头来看着张如苹因为急救而花了妆彩的脸。

  “是吗?我等着他亲口告诉我。”

  “他爱的是我,你为什么不放开他?为什么要硬进我们的爱情里?我们殉情呢?”恨恨地说完,张如苹在嚷嚷中被抬走。

  疲倦地用双手捂住脸,映蝉过了狠久以后,才恍然大悟自己正在哭泣,她缓缓地踱向畔的刍荛,痛楚像把大锯,正一片片撕裂着她的身心,望着经医护人员宣布已离险境,但仍昏睡不醒的刍荛,她的泪水串串地下滑。

  天哪!为何不干脆让我死了呢!或许我还好过些…

  “映蝉,你多多少少要吃点东西,再这样下去,你的身子骨怎么会受得了。”将带来的保温罐往映蝉面前一放,个大肚子的美纹探着身子,瞪着上的刍荛“说到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也亏得你有这种肚量。要是我啊!早把他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狗了。”

  抿着转身面向窗外,漆黑的夜幕就像她的心情,虽然很想逃到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躲得远远地去舐伤口,但医院来的电话,却今她全然不得动弹。

  扬皓笛已经因为肺水肿并发的败血病,再度送进加护病房;而他的同胞兄弟皮皎苗,因为过于忧烦,心脏病发作了。得到消息的映蝉,立即赶到医院,却因为已经过了探病时间,只能自所请的看护口中,问些情况而已。

  徒劳无功地自医院中回来,映蝉着疲惫不堪的肩走回自己的房间,当她踏进房内时,里头杂乱的一切令她浑身为之一僵,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他…难道他真的这么想甩掉我?怔怔地自垃圾桶中捞出自己的衣物,映蝉哭笑不得地将之拿个塑胶袋装着,尔后踱到刍荛畔,不解地望着他。

  如果,他是这么的想甩开我,那么,他的温柔跟体贴又代表了什么呢?如果,他真的愿意与那位叫张如苹的学生死生相随,为什么又要跟我订下婚约!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完成他养父的心愿?为什么…

  桌脚处有块圆筒型的纸卷引起她的注意,拾起来展开前,白纸卷中滑出张纸条,她好奇地捡了起来…

  扬先生:

  若没有预先办理夫财产分开制,依中华民国法律规定:则自然视之

  为夫财产联合制。依此法规定,婚前方既有之财产亦一应并入夫

  产中,夫方自有权加以处置,且可不经方之行使同意权,所以皮家大宅…

  纸条的后半部已被不规则的撕去了,握着那纸条,映蝉连忙摊开那张卷成筒状的六开纸板,在看清楚上头的东西之后,如同被打了记闷,她摇摇坠地回到客厅,呆坐到闻讯而来的美纹出现。

  皮家大宅!终究他的目的只是皮家大宅!而我…我究竟在他心中有没有重量啊!难道他可以用这种种的温柔跟体贴,来包裹他所隐瞒着的私心而无愧?

  那么,我又该用何种心情来面对这个丑陋的事实呢?我又要如何的隐藏我的痛苦?

  痛苦,是的,是那种逃不开、躲不了的煎熬,我没法子令自己忘记这赤的羞辱,就如同我无法屏住呼吸,不去呼吸空气般的艰难。这种痛苦远比体上的痛为甚,像是中刺、心头针,总在我不经意时,悄悄地扎一下,然后在持续的痛苦中隐匿不见,却在痛楚已逐渐消退之际,继续肆

  “美纹,我好累。”幽幽地望着星月无光的天际,映蝉将头柢在窗框上,疲倦地叹着气。

  “累的话睡一觉就会好,我担心的是你受得了这个打击吗?”踱到映蝉身畔,美纹严肃地盯着她。

  “我…美纹,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半的我想要忘记这件事;但另一半的我,却分分秒秒地提醒着我:我的未婚夫,他竟然要和别的女人一起殉情,时间就在我们婚礼的前一个星期…”闭上眼睛,映蝉皱着眉,痛苦地低声说道。

  大感意外地霍然自椅子上弹了起来,美纹摆动着她如鸭子般的身躯“我的天,映蝉,发生了这种惊逃诏他的事后,你还要嫁给他?”

  看到映蝉无言地点着头,美纹的声音更是高了八度。

  “你疯了你?不提他跟那个叫张如苹的学生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光拿他搞什么殉情的事,就可能让他丢掉饭碗了。何况,你最好考虑清楚,我们真是是个小地方,任何丑闻都只会历久弥新的传下去,不会有结束的一天,除非你打算离开这里,否则这些流言会跟着你入葬的。”

  “我知道,我全部知道。”苦笑着低下头,映蝉对美玟所描述的情况,她怎么会不明白?可是,她又怎么能告诉美纹,这只是件权宜的婚姻!

  “既然知道了,你还要往火坑里跳?”

  面对美纹那难以置信的表情,映婵只能沉默以对。

  “唉,映蝉,我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而已,你已经陷得这么深了。记不记得我说过的:女人是最笨的动物,死心塌地爱上个男人之后,做牛做马、吃苦受累都甘愿。那时候你还笑我太疯狂,现在尝到这滋味了吧?”

  莫可奈何地摇摇头,映蝉在泪光中拍拍美纹的肩头。

  “哼,看你这样子,我要是再说下去,就显得我太不厚道了。总之,我要去做产检了,你自己好好想想,祝你好运。”无计可施之余,美纹气呼呼地捧着肚子嚷道。

  看着美纹像阵风似的跑出去,映蝉盯着睡中的刍荛。祝我好运?是的,我非常需要好运道!

  客厅的咕咕钟传来了清脆的鸟鸣声,枯坐在刍荛畔的映蝉,仍似尊泥雕塑像般的呆在那里。她的长发随意地用条黑绒丝带束拢而垂在脑后,侧着脸地凝视窗外的夜,她坐得如此直,两眼眨也不眨,若不是因着她口浅浅的呼吸起伏,真要令人错以为她只是尊工瓷像。

  上逐渐有了动静,哦着着眼睛,刍荛如同一夜酣眠后苏醒般的伸着懒,在看到渐明天色中的映蝉时,他似乎大感意外,半撑起自己身子倾向映蝉。

  “映蝉,你怎么啦?”习惯性他伸手抚摩着映蝉最近愈见瘦削的脸颊,他温柔地问道。

  “你醒过来了?”虽然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质问他,但一触及他温暖的眸子,映蝉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

  “你在这里坐很久了?”看着钟面上的萤光数字,刍荛讶异地扬起了眉“现在…现在已经三点多了,咦,那我岂不是白白的睡掉一天了!”

  “你只打算睡一天而已吗?”转过头来正视他,映蝉的心又开始纠紧,她闭上眼,任早上那幅的人体画面,一再地在眼前回绕又回绕。

  “唔,我原先的计划并不是这样…”看看映蝉柔弱无骨的手掌,刍荛愉快地想着原来的想法:他想在恢复些体力之后,驱车去接映蝉下班,将他带着的玫瑰献给在他生命中愈来愈重要的映蝉,吃顿简单而罗曼蒂克的晚餐,再陪着她去挑婚纱。

  这个念头已在他脑海中演练许久,正因为映蝉之于他是如此的重要且特殊,所以他几乎连见面时该说的话,都已在心里默诵多次,可说甚至连呼吸都要重新练习了。

  但我竟然睡掉了这计划已久的演出…想到这里,刍荛无奈地笑笑,伸手将映蝉的颈子揽了过来,让彼此的额头贴在一块儿。

  “映蝉,我承认自己原来的打算并不是这样,但我把它搞砸了!不过我保证,我会补偿你的!”爱意浓稠地轻轻吻着映蝉的鼻尖,刍荛丝毫没有察觉到怀里人儿的异常僵硬和沉默。

  “伯公送进加护病房了,明天早上七点家属可以进去探视。”微偏着头闪开他的亲密接触,映蝉以不带感情的语调平平地说。你到现在还要如此的戏耍我吗?在你决意与别的女人殉情之后,怎么还能如此若无其事地哄我?

  垂下眼帘沉了几秒钟,当刍荛再次抬起头时,眼底混有浓郁的哀伤和孤独“是吗?我希望他能熬过这一次…映蝉,留下来陪我,好吗?”

  正要走出房门的映蝉停下脚步,她转过身来直视着朝她伸出手的刍荛,久久都没有移动地伫立在那里望着他。

  窗外没有月光,只有远处微弱的路灯小束的亮光,站在门前的映蝉,脸被大片的黑暗所噬,令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映蝉,我需要有人陪我度过今晚,好吗?”从没有过的恐慌占据着心头,刍荛几乎要承受不住心里的落寞,恳切地望着几已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的映蝉。

  “你希望是我吗?”自嘲地扁扁嘴,映蝉淡淡地问。

  “我希望,我恳求上帝,在我生命中的永远都是你。”近乎虔诚地向她走去,刍荛轻轻地搂住映蝉,拍拍她僵直的背脊“映蝉,我爱你。我爱你已经爱得无法自拔了,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会遇到如此令我沉溺的感情,但是你出现后,所有的以为都消失了。映蝉,我再也没有办法比爱你更多一丁点儿的去爱别的女人…”

  想起张如苹那含怨带恨的眼光,映婵闭上眼依偎在他怀抱里,命令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但思绪总不由自主地溜到那令她血为之冻结的一刻。

  仰起头承受他充,带有侵略的吻,映蝉眼底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我…我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你了,但这究竟是我的幸或不幸呢?如果没有发生今天这件丑闻,或许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我,真会自以为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吧!

  但现在,从云端直坠入地里坑的我,却丝毫不能减少一分对你的爱意,还贪婪的想拥有你的爱…而最可笑的是,即使明知你是虚情假意,我却如饮鸩止渴般的不能拒绝…

  无视于映蝉的沉默以对,渐渐地刍荛的吻愈来愈热切,全身感官都被那股高涨的情所主宰,在彼此浓密的息声中,映蝉的冷淡被刍荛解释为矜持,而她的惘神色,更起刍荛雄动物的征服念。

  喃喃地吐出一连串的异国语言,全然不明了映蝉此刻的愁肠千结,将映蝉抱到上,刍荛一面在她耳畔至颈肩之间,留下一长串热情的印记。

  定定地望着刍荛焕发出奇异神采的脸庞,映蝉淡淡地在他上啄了一下“刍荛,我爱你,所以这一切都变得可以忍受了…”

  谤本无暇细思她话中的含意,刍荛如获得鼓励似的,迅速地用他漫无边际的热情堵住映蝉的,将彼此都卷进开天辟地以来,最原始也最和谐的奏鸣曲中。
上一章   恋恋情深   下一章 ( → )
阿喜小说网为您收集整理并提供恋恋情深最新章节,《恋恋情深》是作者蓝雁沙的倾力之作,恋恋情深全文免费阅读尽在阿喜小说网。请按键盘上Ctrl+D,收藏本书,以方便日后阅读恋恋情深无弹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