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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谁说新娘不是我  作者:江晓岚 书号:21751  时间:2017/6/15  字数:18327 
上一章   第十章    下一章 ( 没有了 )
安琪一上门来就对雷奕又搂又亲又抱的,整个人悬在他身上。

  “好了啦!”雷奕蹙着两道浓眉,难以消受女人的主动,张手推开她。“你该不会是想在玄关上吧!”

  安琪耸耸眉,她倒是无所谓,也许这会别有一番乐趣。但毕竟是在复杂的娱乐圈打滚多年,她看过形形的人,际手腕也变得高明,颇谙察言观

  “瞧你眉头皱的,心情不好呀?”安琪跟在他身后步入书房,娇嗲人的嗓音问道。

  “废话少说!喝你的酒。”雷奕指了指吧台。奇怪,怎么到现在他还是提不起一丝“”致。

  安琪两手各拿一只高脚杯,向他走近。“到底为了什么不开心了?”她笑弯了眼问道,微微欠身把一只酒杯推到他眼前。

  他捺着子接过酒杯;是烦闷的俊脸皱了一下,抿不语。

  很多!很多事惹得他不开心!脑子里还在纳闷月狐干嘛带走孙文麟?她把孙文麟带到哪里去?他为什么喜欢孙文麟那娇娇嗲嗲、柔柔的嗓音?他为什么好想听孙文麟唱英文歌?他为什么觉得其他女人唱歌都比孙文麟难听?他为什么只被孙文麟的情歌打动、产生共鸣?他为什么对火辣女子的投怀送抱毫无感觉?孙文麟、孙文麟、孙文麟、孙文麟…他妈的为什么现在他脑子都在想孙文麟!

  雷奕烦躁莫名仰头喝尽杯中酒,随手就把酒杯往身后地毯一扔,半赌气地解开上衫的钮扣,重重地躺靠皮椅上,两只鹰眼瞪着她,以命令似的口吻说:“挑逗我!”

  安琪媚眼一抛,得意又兴奋地咬了咬下,大胆地跨坐在他身上。“遵命,我的主人。”

  她仰首饮光了杯中的酒,丰妖娆的娇躯微微地在他身上动。她吻着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他的…最后红落在男人反常平静的望上,只见一双纤纤素手纯地解开他的皮带,俐落地拉下拉链,着火的舌尖点燃他的热情,然后…

  “啊…”安琪凄厉的尖叫声乍起。

  妈的!他都还没激动起来,下这女人在狂叫个什么劲?“你杀猪啊!挑逗男人的功夫那么烂,还敢鬼叫什么?”雷奕不悦地撑起身子,大手推开间的头颅。

  哪里知道这女人脑勺吻地,整个人倒在地毯上搐,两眼翻白、口吐白沫,紧接着皮肤起了一个个又红又肿的可怕颗粒。

  雷奕被她莫名其妙的发病吓傻了眼,他蹲下身拍了拍地蜷曲成一团的发抖身子。“喂!你没事吧?”

  安琪撑没多久就晕死过去,雷奕马上跳起来拿起电话准备求医,却突然耳尖地听到一阵极轻、极细微的憋气笑音,他眸光一闪,厉眸扫到侧身处开了一条的壁橱!

  想也没想,他冲过去拉开壁橱那两扇门,咆哮大吼“孙文麟!”这个小魔女真是魂不散!

  就像老鹰抓小一样,孙文麟捂着双耳被雷奕拎了出来。

  “你几时躲进来的?”

  隆隆吼声撞击她的耳膜,孙文麟不堪负荷地双耳,拧着两边细眉大叫“当然在你来之前啊!白痴。”

  不知忏悔还敢出言顶撞,罪加一级!“谁准你来的?”他的双眼似着噬人的火焰,拎起她的衣襟,示意她若不说出个令他满意的好理由,他势必会提她去撞墙。

  “你妈啦!”一双灵眸着火地回吼。“你说脏话!”暴烈的怒火简直快从他眼里延烧到她身上。

  “谁像你那么脏!”掏了一大堆烂桃花,蒙蔽其心,久而生垢。“是雷妈告诉我,你在内湖的‘度假圣地’!”她柳眉倒竖。

  “就算你是天才,我的别墅哪有让人随便进来的?”他恨声地质问。

  “所以我才找月狐帮我混进来呀!”哎呀!她竟然连考虑也没考虑,就这么毫不迟疑的把助她一臂之力的好朋友供出来,呃…好像有点对不起傅靖翔…

  暗靖翔!他雷奕是哪里碍着她了!那只烂狐狸、死狐狸干嘛三番两次跟他作对?!“妈的!月狐,你给我等着!”雷奕转过身,拎起车钥匙,迈开步伐。

  “你要去哪里?”孙文麟追上他,拉拉他的衬衫下摆。

  “我要去宰了那只臭狐狸。”老是这样出其不意的搞他,真可恨!他非宰了傅靖翔不可!

  “那麻烦…你先把子穿…上。”她的小脸红烫如火,羞羞赧赧地说。

  “啊…”一片凉。“该死!”雷奕望了望不着西装的长腿,幸亏有衬衫罩住了重要部位,否则他会挖了孙文麟的双眼。“转过去!”他长手长脚飞奔到女人倒下的地方,拾起长套上。

  好好玩!孙文麟偏不转过身去,还大刺刺地走向急忙穿子的男人。“反正你喜欢在女人面前子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干脆逗起他来了!

  瞧她这是个端庄女孩该有的行为吗?亏豹还常摆出一副优雅斯文的绅士样,也不教好他老妹,连非礼勿视也不晓得。“我喜欢在女人面前子干你事,你大可放心,我在你面前会全副武装,免得被魔女侵犯。”雷奕穿好子,审视无误后,才转过烧红的俊脸面对她。

  “她才是魔女!”孙文麟被怒,指了指瘫在地上昏不醒的女人,一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瞧她气鼓鼓、红扑扑的粉小睑,他妈的刚才被女人挑逗个半天也未见望显现,怎么这会儿见到孙文麟就发了起来。“你快滚啦你!”雷奕着气吼她,背过身的俊容难堪地紧绷。

  难道她就不是女人吗?刚刚还到处打电话找女人。唱英文歌她最会,为什么他就不找她来唱给他听?别的女人一上门来就急着做做的事,她才站在他面前没几分钟就叫她滚,这程度末免也差太多了吧!简直是天地之别!

  “咱们今晚把话说清楚!”而且她好些天没见心上人回天鹰门过夜,雷奕常常是出了蝴蝶馆护她送回天鹰门就开车落跑,要不是想他得紧,又想追问原因,她哪会低声下气地求了月狐半天才混进来他的小鲍馆,看他这模样肯定是夜夜宵、佳人在抱、好不快活,绝对和她可怜兮兮地窝在他房门前的苦瓜脸成强烈对比。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他爬了爬头发,鼻息浓浊,为窒人的火热望所苦,依然不转身看她。

  孙文麟气急败坏地绕到他身前,仰起一张柔媚娇嗔的小脸。“我跟你大大有得说!我问你,你这几天干嘛一直躲着我?尤其是在吻我的那一天以后,你就不回你家住了!”害她以为自己终于得偿夙愿,现在见他这副唾弃她的模样,心里怀抱的美梦又落空,有点给她失落和失望了!

  “我哪有躲着你?”在看到她含怒带嗔的小脸,雷奕像看到鬼一样惊跳起来,倒退好几步。妈的!他怎么该死的觉得她连生气时涨红的粉脸都令人神魂颠倒,不光是身体上的亢奋,连心魂也被她晶亮有神的明眸了去。

  那他现在一睑苍白的和她拉开距离代表什么?“还说没有?”孙文麟手指着他,被她抓住了吧!“你怕我?”

  “谁…谁怕你了!”他心虚地调开视线,不敢正视她。

  妈的!他干嘛替她捍卫她的贞?想要就上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吗?怎么这回他倒一反常态地苦苦压抑自己,只求她快快离去?难道…难道他对她真的跟对别的女人有那么一点不一样?抑或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好像是真的…

  哈哈!被她逮个正着,不敢看她明亮的大眼,说话还结巴。“天鹰,你是不是因为自己情不自爱上我,心里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才…”孙文麟突然无限娇羞地偎近他,言又止。

  这么聪明!这么厉害!竟被这个小魔女给料中了!豹他爸妈没事生个天才干嘛?女人要笨一点才可爱,但是他却觉得眼前这古灵怪、聪明透顶的女娃最撼动他心弦。

  “你想有可能吗?”雷奕湛亮的黑眸凌厉一瞅,故意板起俊容,着嗓子说。他心里只央求她能早早离开,无论用什么方法也得快快把她走,免得他一时控制不住望,情难自己地侵犯了她。

  这…这她就不大敢确定了,因为她的信心已被他打击太多次了。“那你干嘛不敢见我?”孙文麟扁着小嘴询问,气势弱了下来。

  “不是不敢,是…不想!”太好了!只要他摆出一脸高傲、目中无她的不屑样,再硬冷着声音说话,就能挫挫孙文麟的锐气,让她打退堂鼓不能再嚣张下去,最好再狠一点把她走,这样他就不会“铸下大错”了!雷奕凝聚眸中光,猛往她一扫,那冰冷的不齿样简直能把人心打到谷底。

  孙文麟微微瑟缩了一下,她一直以为这种冰冰凉凉的冷酷表情只能在辰哥哥脸上找到,没想到雷奕冰封的俊容亦令人忍不住直打哆嗦。但她子固执得很,抱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咬问道:“为…为什么…不想?”

  “这还用问吗?我以为这些年来我视你如蛇蝎、避之唯恐不及的举措已经说明一切了!”早知道这小魔女的执着心离了谱,否则也不会痴他多年。雷奕的身子越是沸腾得火烫,他的言语表情越是降至冰点的冷酷。

  看到他冰冷到几至残忍的神情,孙文麟感觉到内心一角开始崩落。“你…你不要再故…故意拿话…我了!”她的齿打颤,他的话刺痛了她的心,那双水灵灵的大眼黯然失,再也绽放不出任何绚丽的光彩。

  看到她哆嗦的咬紧了,他竟感到一阵惊悸、心疼。

  不!不行!心软就会卸下武装,卸下武装就是赤的情,情的结果就会找人退火,等火浇熄后她就万劫不复了!她那么纯洁,他不想伤害她。

  “谁跟你在故意?”他吐气如冰。“我是认真的,我是真的被你烦、怕了,才会想避开你。天知道这些年来无论我怎么躲、怎么逃,都被你逮个正着,请你停止这种穷追烂打、死黏活的游戏吧!你一头热的盲目爱情燃烧不了我。”

  孙文麟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脚戏,但是他真的对她一点都不心动吗?

  “天鹰,不要这样对我,我是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啊!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把你当王子般的爱慕着呵!我知道在你身边总围绕着一堆心仪你的女孩子,我会嫉妒、我会吃醋,但也好羡慕她们呀!因为你总是笑嘻嘻地像个完美情人般地对待她们,对我却总是然大斥、叫嚣怒骂。你知道吗?每当你急急地推开我,我的心都被你的拒绝扎得好疼啊!这不是一时的少女情怀,也不是盲目的恋偶像,而是我心中最真最纯的一份爱啊!”泪水自灼热的眼眶泛滥而下,孙文麟双手掩面,呜咽的表白。

  他好想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狠狠地爱她了!雷奕惨灰着脸,他的伪装简直快被她心酸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腐蚀了,一股苦涩的痛楚扩散臆,那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幽怨告险些抹煞掉残留的理智,他伸长在半空中的手臂一震,倘若此刻把她纳入胳膊中会发生什么令人难以想像的事?他能控制住自己不去爱她吗?

  孙文麟将小脸埋在掌间,她没有看到他停在空中挣扎的双手。“我…我爱…爱你,真…的…”断断续续的泣声自指

  懊死!他忍耐什么?控制什么?男人和女人做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是…是…是和自己心爱的人!

  迸铜色的手掌倏地捉紧她颤动的小肩,怜爱甚深地拥她入怀中,雷奕紧紧地搂着她,想把她抖动的娇躯嵌在昂藏的体内,他嗅到一股甘纯甜美的少女芳香,如此地人心魂,全身情难耐地躁动。

  男人刚的气息扑进她的鼻息,一道刺麻的电贯穿全身,一颗心怦跳得好快,孙文麟震撼而且难以置信地僵直着身子不敢妄动。

  他情难自己地将贴在她雪白细致的颈项,呼息灼热而且情,佳人在抱,焚身的火肆狂烧,下腹的悸动强烈得令他难以自持,他轻而易举地抬起她的身子让她坐在桧木桌上,漂亮人的男贴上她的,随着泛滥的情与她齿相依。

  孙文麟眨着蒙如醉的眼眸,她完全不知所措,被莫名升高的体热吓坏了,稚羞涩地回应他的吻,颤抖地搂住他的颈项,似懂非懂的合着。

  雷奕隔着衣物十分技巧、娴熟地爱抚着她的身子,体内无数个热情的细胞强烈地渴望占有她,他轻解开她的罗衫,以火烫的膜拜一片引人发狂的青光,手掌在浓烈火的驱使下探进她裙内,爬上细滑的大腿,最终覆盖在少女的地。

  孙文麟只觉得头晕目眩,一颗芳心被不知名的火焰烧灼着,她无助地颤抖着,雷奕的感的尖,她惊惧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尤其当她最脆弱的隐私遭人探进,煽情暧昧的拂处子最初的纯真圣地,她的心悸动起来,全身一阵痉挛,腿间幽暗的热教她害怕了!

  “天…”她剧烈息,小手无力地推动他的肩头。“不…不要…”大突然了,她还没准备好。

  雷奕的身躯坚如烙铁,手指停留在她温暖滑润的幽里,他仓卒地抬起了头,黑色的眸子因火而熠熠发光,灿亮的视她。

  孙文麟被他眸里而出的情震慑住,她颤巍巍地咬紧了,体内手指的滞留教她心悸,陌生的电击感穿透心扉,心跳的节奏被他的侵入打,跳得又狂又急,她惶恐的盯着他。

  黑眸盈高涨情焰,下腹部的亢奋在威胁他的自制力,雷奕瞪着她,漂亮得过火的五官因压抑望而痛苦扭曲,他气息浓浊的问“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

  这问题白痴也知道,更何况她是个天才。“知…道…”孙文麟嗫嚅地说,垂下眼睫,不敢看他炽热的双眸,也不敢妄动,因为他的手指尚未离开她。

  “既然如此,”他出了润的手指,手掌撑在桌面上,血脉愤张的铁躯圈住她。“你能给我吗?”

  “我…”她能,但是她怕呀!孙文麟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心里既惊且惧又惶然莫名的感受,太快了,快得让她无所适从。

  “不能,对不对?”他竭力咬牙克制住望。天杀的!他何时在发的时候紧急煞车?这种吃力不讨好又伤身的鸟事他几时干过?他应该一如以往的放任望而行,但是…但是现在他却反常的待自己,他不想这样狂妄自私的痛她。

  “对…对…对不…不起…”孙文麟双眼泛红,噎噎地哭了起来。

  妈的!她纯洁天真又不知所措的无辜模样,让他开始相信自己是丧心病狂的禽兽!“那我刚才吼你的时候为什么不滚?”雷奕声嘶力竭地大吼,愤怒异常地拉开彼此的距离,下腹部的强烈悸动几令他发疯抓狂!

  孙文麟闻言猛然止住泪水,她惜愕地睁大水眸看他,想起了前次在蝴蝶馆内他卑鄙又令人心碎的惩罚,难道他又如法炮制的愚她!“你真的那么希望我消失在你眼前?”求你说不是,求你!她哀伤的美眸夹带一丝乞求。

  “对!”他石破天惊的大吼,身子已濒临火爆的临界点,她再待下去,他保证自己会在这张桌上要了她!“你给我滚!马上!马上!”

  孙文麟惨白着小脸整好衣衫,她作了十多年的梦碎了,被他无情的吼叫声彻底粉碎。心头泣血地跳下桧木桌,酸涩的眼眶毫无意识地瞥过他,她像一缕凄绝的幽魂飘落至门口。

  雷奕的心仿佛遭人重击,看到她心已碎神伤、忧郁到几至绝望的憔悴模样,修长有力的双脚几乎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他跌坐在牛皮椅上,感觉到口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盘踞,他大口大口的着气,瞥眼一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人,看了就觉得碍眼。

  “这女人什么时候醒过来?”奇怪,他也喝了酒,怎么他就没事?雷奕乍然想起。

  孙文麟心想,他果真自始至终从未在意过她啊!不管她如何努力,他永远都不会把她看在眼里,他的心里能占据很多女人的身影,但不会有她!

  “就像白雪公主啃了毒苹果,当白马王子印下他的吻后,魔女的魔法便会消失,公主便会醒来跟王子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她幽幽地说,吐气如丝。其实葯的效力只维持一个小时,女人要见雷奕一定会盛装打扮,她如是猜想才在酒杯边缘抹了能和口红产生化学变化的葯水。

  算了!他管这个安琪去死,他自己都痛苦得要死掉,谁管这女人醒不醒得过来。

  在听了虚弱的掩门声后,雷奕的心也被敲痛了好几下,他皱起眉头指手拨电话。

  “月狐,我是雷奕…别向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能说是你干得好事…孙文麟刚从我这里走了,你快点派人来接她…不要怪我为什么没留她,我说我会兽大发的强暴她这样你高兴了吗…本少爷现在心情不好,不和你辩,反正孙文麟是你挑的助手,你要负责!”他主动挂了电话,没三秒钟,他还是冲了出去…

  **

  孙文麟失魂落魄地在黑夜的街道游,自离开雷奕的别墅后,泪水就从没停过,一直失控地滑落。

  她被伤得好深好重啊!原来失恋的滋味是如此苦涩难受…不!她更可怜,没相恋哪来的失恋,她是单恋就被人狠伤透、拒绝,更加悲哀啊!尤其是她花了十多年的精神与时间在雷奕身上,最后竟然血本无归,多年的心血只换来他残忍无情的恶言相向,所做的努力完全白费,这才教她气馁心伤啊!

  她边走边哭,路灯把她颤抖无助的柔弱身影拉得好长,突地,玫瑰的背心口袋响起一记低微的铃声,她泣地掏出里头的粉饼盒,那是傅靖翔交给她的小型录音机。

  孙文麟抹了抹模糊的泪眼,打开粉饼盒,指尖按了一个小键,录音监听器开始运转,她听到一大串的对话。

  “好,今晚三点…”是伯爵的声音,道地的英语。“把蝴蝶馆里的海洛英运出台湾。”

  拜斯的声音只出现过一次,但他优雅无夹带任何回音的英语显得特别清亮、与众不同,接着又是一大堆人的谈话声,但都绕着海洛英运出台湾后如何销入亚洲的问题打转。

  孙文麟单手合上粉饼盒,梨花带雨的小脸微微发光发热,她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带点激动的心情跳上车。

  **

  几名鬼祟的人影躲在蝴蝶馆后浓密的大竹林里,孙文麟被四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簇拥其中。

  “文麟小姐,现在不是你该来蝴蝶馆的时候。”他们是孙文麒安排埋伏在蝴蝶馆四周的眼线,惊见孙文麟夜闯蝴蝶馆,连忙冒着风险拦住她。

  “伯爵他有动作了!”孙文麟拿出粉饼盒,放动录音系统。“他打算今晚三点漏夜走私海洛英出境,那一亿美金的毒品就藏在蝴蝶馆某处。”

  “但是现在风平静,半点声息也没有…”天!拜托她就快点回去吧!要是豹门的宝贝有半点闪失,他们这几个也别想活命了!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孙文麟板着俏脸,眸聚光。“你们快些联络我大哥、蛟哥哥、辰哥哥和月狐。”至于那个天鹰雷奕就给她滚一边吧!她再也不要看到那个负心汉了!

  “文麟小姐…”这太为难人了!要是消息错误,而他们报情报的话,他们还用混吗?

  “小心,有人自蝴蝶馆出来了!”四个男人护着孙文麟,隐身在长青苔的大石后。

  黑夜中视线不佳,只见几道人影忙碌地来回穿梭,有的手里拎着皮箱,有的数人合扛着大铁箱,不知在搬运什么。

  “难不成伯爵真的决定在今晚行动?”男人们敏锐地皱起眉,疑惑相对。

  不行!时间太紧追了!她必须快点行动!孙文麟一跃而起,准备遁进蝴蝶馆。

  “文麟小姐,咱们还是先通知豹,等候指令行动。”四个男人之一急急扯住她的臂膀,阻止她行进。

  “来不及了!已经两点三十五分,伯爵三点就准备带毒品出港了!”孙文麟急迫反驳。

  “那么咱们就先按兵不动,不要打草惊蛇,跟踪伯爵到偷渡港口再一网打尽。”有人献计,总而言之,不能让孙文麟深人虎涉险,否则他们四条小命也会很危险。

  这方法也许可行。“就这么办,咱们跟踪伯爵再伺机行动。”是的,依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对付伯爵的,孙文麟记取前车之鉴的教训,沉半晌,额首接纳了他们的建议。

  **

  三点整,伯爵步出蝴蝶馆坐进一辆银色的凯迪拉克,一群黑人却出人意料地分散而行,孙文麟和豹门手下追踪在后,皆诧异不解,亦分散人马各自追着四方黑人的行迹。约莫行驶了半个小时后,他们并没跟到港口,只见到伯爵的座车驶进一占地空旷的老旧废工厂。

  孙文麟跟手下不敢靠工厂太近,他们将车子停在离破旧工厂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拉下车窗,孙文麟百般疑惑的遥望工厂,不解地耸耸细眉。“伯爵到底在盘算什么?他不到港口,却来到一处荒废已久的破工厂干嘛?”

  “联络好豹了吧?”挤在后座的三个大男人互相询问。

  驾驶座的男人说:“我还没上路前就已报上消息了,豹他会根据情报网上咱们发出的讯号追来,应该再过几分钟就到了!”

  “这里是个荒废已久的工业区,”孙文麟不安的环视萧凉寂静的空旷地带。“方才驶过这里我注意到了政府张贴的公告,计划不久后将拆除此处所有破旧的工厂,规划为商业区…人烟罕至,空旷荒凉…开车!”她越想越不对劲,不安地叫了起来。

  “文麟小姐?”驾驶的男人惊讶地转头望向她。

  她早该知道伯爵没那么笨的!真枉费她还拿了四个博士学位!“这是个陷阱,咱们快走!”孙文麟懊恼地提高音量。“快!”

  男人不明所以地发动车子,向后倒车,但是…

  一群仿佛老早就埋伏在工业区四周的黑人突地涌现,一字排开地站在车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乌兹冲锋

  四男一女惨白着脸望向车后“我们的车子能防弹,咱们向前冲!”驾驶男人低语,踩紧油门,准备向前奔出一条活路。

  霎时,刺眼的灯光自前方来,那是伯爵乘坐的凯迪拉克的远光灯!

  “尽量拖延时间,蛟和四门门主已快抵达!”孙文麟冷静无比地说。

  只见拜斯自凯迪拉克走出来,金色的头发在耀眼光线下更显刺目,他的角狂傲的高扬,踏着胜利的步伐走向腹背受敌的黑色朋驰。

  拜斯走向右边车门,一手靠在车顶,一手扣住车门把,俯身轻笑,俊脸煞是人,但是眼里闪耀的气危险至极。“又见面了!天使。”

  孙文麟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脑海里忆及上回他侵犯她的画面,她颇感艰涩地了口口水,不安地挪动身子。

  拜斯修长的手指探进半开的车窗,指尖挑起她尖细的下颚。“下车。”他以低沉的嗓音命令着,音律人,却夹带十足不容人反抗的霸气。

  车内的四个男人皆掏出了手,驾驶座的男人道:“放开你的手,不许碰她!”

  完全无视于他们的吓阻,蓝色的瞳眸视孙文麟,炽烈而且窒人。

  也许是被爱了十多年的男人彻底伤透了吧!也已经没有什么能更教她心痛难受了,她缓缓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文麟小姐!”四只手臂拦住了她。

  牺牲她一个人,至少能救四条命,也算值得。孙文麟深深地看向四人,示意他们静待救援,边浮起一抹虚弱美丽的笑靥,湛黑如夜的星眸稚气全消,取而代之的是自眸底升起的睿智成。她轻轻扳开他们的手,走出车外。

  “请你放过他们。”孙文麟抬首仰望,明眸里出两道光。

  眼前这双悉人心的美眸的确教人招架不住,危险强硬如拜斯亦然。“就算我说好,你会相信我吗?”

  “我只要你说好,你管我相不相信。”黑眸老成得森冷,她无畏的反问。

  “没人能抗拒天使的乞求,就算是恶魔。”拜斯双手环,以先天的优势睥睨她,庞然身躯后仿佛张着黑色恶羽翼。他欣赏她的勇敢,他喜欢她的无畏,他想他会更喜欢与天使合而为一的感觉。

  拜斯一个手势,所有的黑人皆放了,退至一旁,再次躲进黑暗之中。然后,他轻执起她的手,微微一笑,带着她坐进凯迪拉克。

  孙文麟坐在银色的凯迪拉克内,里头宽敞而且舒适,她小心的呼吸,感觉到伯爵坐得很近,几乎要碰触到她僵硬的身子,令她的寒竖立起来。

  “开车!”拜斯察觉到她心惊胆战的僵直,呵!天使还是会害怕的啊!瞧她发白的小脸、毫无血和故作坚强的眼神,多么可爱人!

  不知道当她陷于情巅峰时,天使的脸孔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他开始有些期待了。

  凯迪拉克车子开进废工厂最隐密幽暗的角落,停妥车后,拜斯立即将司机遣下车守在车外,豪华宽敞的车内只余孙文麟和他。

  “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吧!天使。”她绝对不叫什么孙逸仙!拜斯偏过头去,以手勾住她的下颚,俊的脸离她仅三手指的距离。

  “姓天名使,你不就口口声声喊我天使吗?恶魔。”

  奇怪!明明都俊美得不像话的男人面孔,为什么她看到雷奕会心动不已,心起阵阵涟漪,而对伯爵则是惊愕不断,惧排山倒海而来…即使雷奕如此绝情待她,她还是好爱好爱他呵…他猝不及防地轻啄了一下娇丽红的瓣。“好可爱,我就喜欢你噘着小嘴的娇嗔模样。”

  “你不可以吻我!”孙文麟一掌拍开他的脸,以手背猛拭去上他的味道,明眸含着怒气死瞪着他。

  “来点前戏会比较好,我不想那么直截了当占有你,倘若你的太干涩,我们都没有办法达到高。”漂亮的嘴角挂着一抹轻佻的笑意,拜斯气又骨地说。

  “下!”他怎么可以讲这么低级、没水准的肮脏话污染她的耳朵!孙文麟又羞又气地掩耳大骂。

  这样天真可爱更加令人发。“不不不,这还不叫下,要这样子才叫下。”拜斯强把她的身子拉抬到身上,炽热的望中心隔着彼此的衣物抵着她女的人口,手掌罩住她玲珑脯,以舌轻她白皙的细颈。

  无数个粉拳如雨般落在他的肩头。“放开我!”孙文麟明白感受到男人最野的一面,她害怕的大吼。“你知道吗?天使,对于越不能属于我的东西,我越想占为已有。”湛蓝的瞳眸彻底燃烧;狂妄的双手扯裂了她前的衣衫,粉饼盒自背心口袋里落在座椅上,拜斯斜睨了一眼,笑道:“天使不该玩设计人的鬼把戏,否则擒人反被人擒,恶魔将会斩断天使的羽翼。”

  “刷”的一声,骇人的绢帛撕裂声传送她耳里,少了底那道微弱的屏障,孙文麟险些晕厥过去,这狂徒的火热罪恶只隔着西与她的隐私接触。

  “擎天盟不会放过你的!”她咬牙切齿的警语。

  “我猜得没错,果然是擎天盟派来卧底的天使。”暂忍下强大的望,他直勾勾地望进她灵魂深处,眸光尖锐人。“是人称神的月狐吗?”他想不是。

  “如果我是,我早就一轰了你的脑袋。”愤的言语自齿中挤出,孙文麟伸手推他,但是徒劳无功。拜斯的铁掌紧紧扣住她的,紧抵着望的核心。

  “我想也是。”他低头她因盛怒而剧烈起伏的部,一双恶魔之眼轻佻地笑着。“天使啊,擎天盟该不会也对那一批价达一亿美金的海洛英有意思吧?”

  “何必多此一问,你不是用这个把我引来了吗?”她恨恨地拍打他,不忘挣扎。“你这个恶魔,标准的黑暗之子,唯恐天下不,拿毒品、赌博和女人来颠覆世界,你为什么这么坏?”现在还要欺负她,坏胚子!“你猪狗不如,你害人无数,你不是人,你是畜生,你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应该马上下地狱!”

  “我从没奢望过要上天堂啊!”拜斯的手离开她的,捧住她小小扭曲的脸蛋,眸底升起一抹狂然,声音不卑不亢自刚毅的逸出,以恶魔之姿宣示“我为什么这么坏?因为我出生在都市最脏、最恶、最没有人愿意靠近的贫民窟里,我的母亲是个女,以出卖灵来养活五个孩子,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但我有很多继父,有毒的、酗酒的、杀人犯、扒手…最后一任是个皮条客,专替我妈收钱拉客,她人尽可夫,在我十三岁时死于爱滋。我从小就知道,为了生存,我必须很努力、很辛苦的与这个世界搏斗,所以我五岁时就是个手脚灵活的小扒手,从未失手过。当我母亲因贫穷而无力就医垂死在我眼前时,当我的兄弟为了攒钱被人们当成狗一般地使唤时,当我因为没钱而失学、而被人鄙视时,我下定决心告诉我自己,只要能坐拥财富,无论用什么方法,即使把灵魂卖给恶魔,我也会不择手段去做!”

  他的话句句似冷箭刺进她的孔,孙文麟望进他深邃、毫无灵魂波动的蓝眸,她忍不住泪盈澈眶。“但是…你不能把望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你在为我哭泣吗?天使。”他以冰凉的瓣吻去她的泪水,嘴角噙着轻嘲的笑意,笑声却凉得能冻结人心。“为什么而哭呢?想用泪水来洗涤我身的罪恶吗?洗不掉的,你怎能看得清我内心的丑陋?你是在一个正常的家庭、正常的环境、正常的教育下成长的,你如何能明白曾经生活得像一只沟鼠的恶魔为何双手染了血腥罪恶?而已有的人天生就是坏种,天生的血就是黑色的,我就是在地狱长大的恶魔!你不会懂的,天使,一个活在天堂里的天使。”

  “是的!我不会懂,因为善与恶分明、正与对立,我是天使而你是恶魔,我们誓不两立,自古以来便是天生的宿敌!”她的双眸被泪水洗亮,闪耀着令人不敢违视的光芒,无畏的小脸布勇气与他对视。

  “仿佛是个为光明正义而战的圣女贞德阿!”拜斯像匹狼倒猎物,灼热的身子贴在她身上,最恶的望置于她两腿之间,蓝色的眸子燃烧着情之火,简直要焚毁她对上带最崇敬不移的信仰。“你越是高贵贞烈,我越是想残酷地对待你。”他的手缓缓解开紧绷下身的束缚“神圣不可侵犯的天使啊,罪不可赦的恶魔将以他最赤望向你告解!”

  “不…”孙文麟狂哭哀号,全身发软,头疼裂。

  车门就在拜斯的手指拉下西拉链的那一刹那被司机拉开,他瞬间吐血倒地,另有一枚暗器入,拜斯尚未反应过来,俊美的脸孔已被划出一条血痕!

  “你最好冷静一点,伯爵。”一个同样倜傥潇洒的男人耸立在开启的车门不远处,俊眼泛着致命的冷芒,中吐出的警语是寒霜。“否则等一下划得就不是脸,而是削断了你的‘宝贝’,到时候当不成伯爵变成太监,可别怪我。”

  被压制在皮椅上的孙文麟努力地后仰着头,当那熟悉的声音窜进耳膜时,她全然崩溃地痛哭着“天鹰…”

  “为何总是有人要破坏我和天使的好事呢?”拜斯坐起了身子,摇摇头,毫不以为意地伸手抹去脸上的血滴,令人骨悚然地微扯嘴角。

  “因为,”雷奕半眯的眼眸窜出椎人心、刺人骨的冰硝。“你亵渎的是我的天使!”他爱孙文麟,真的。

  等等!他说了什么?孙文麟的思绪霎时清明,他的话仿如一记雷乍响,撼动了她的心,灿烂如星辰的眸子不可思议地直盯着他,难以置信这句话会是从雷奕口中说出来。

  拜斯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冷笑声,恻恻的笑眼席卷着身旁的女人,低头瞄了一眼手指上的血,原来还是红的,然后那沾了血的手指异样地在她溅白的上比画…

  孙文麟发觉间一阵冰冷,她仓皇地坐起身。

  雷奕举步走向大开的车门,强而有力的手臂拖出车内背对他而坐的娇躯。

  “不要碰我!”她脸色苍白的低呼,全身冰冷、僵直。

  “你说什么?笨女人!”当场从天使降级为凡夫俗子的笨蛋!雷奕怒气腾腾地咬牙低吼。“她叫你不要碰她。”拜斯侧身,手肘撑在椅背上斜支着头,双腿好整以暇的叠,阴冷的笑眼斜瞅着雷奕。

  孙文麟发颤的微转过身。“我身上有炸弹。”

  半敞的衣衫酥,雷奕向下一望,果然,她纤细的了一圈不知名的黑色小盒子。

  “拆掉!”黑眸泛出杀人的光芒,雷奕命令的语调是冰霜。

  “有擎天盟的天鹰当司机,看来今晚我能顺利出港了。”看来他今晚计划擒住天使当人质是对的,只可惜擎天盟厉害的人物来得太快,害他无缘品尝天使的纯真美好,真教人失望。拜斯撇轻笑,闲适从容,胜券在握般,根本没把眼前的狠角色放在眼里。

  “我说拆掉!”雷奕在掌中把着冷镖。

  “还剩二十七分零九秒,你再不送我到港口,炸弹可就来不及拆除罗!”蓝眸辐出猖狂的霸气,拜斯得意地扬高眉。“我不会解只会放,港边才有人会拆。”

  “你…”这洋鬼子竟敢威胁他!他会照办才有鬼!

  “天鹰,你快走!大不了我跟他同归于尽。”孙文麟摇头哭喊着。

  但他整个人就见鬼的发疯发狂,雷奕狂愤地关上门,暗中把追踪器的频率调到最高,这样豹就能很迅捷地追踪到他。蛟是个拆弹高手,但愿他们能及早拦截。

  他心急如焚、忧心忡忡地坐进车内,炯炯的眸子愤恨狂烧。“带路!魔。”

  “他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个人走呢?他这么爱你啊!”拜斯扬起右手微微一指,得意地笑道。

  雷奕发动车子行驶,眼看后照镜拜斯放下的右手就要落在孙文麟瘦弱颤抖的肩上,他森冷的警告“你要是敢碰她一头发,我会马上撞车引爆炸弹,信不信由你,但我最不爱唬人。”

  “放心,我跟你一样都不敢轻举妄动的。”拜斯斜着眼睨他,嘴角气地微扬。“真不明白擎天盟为何对那批海洛美有兴趣?擎天盟够富可敌国了,蛟会在意区区一亿美金的海洛英?”

  “因为魔鬼就该接受审判,魔鬼就该下地狱!”孙文麟哭泣的恼吼。她自小到大从未这么强烈的憎恨过一个人,但她现在真的想拿把刀划花他刺目的笑脸。

  “是吗?”拜斯爬了爬金发,咧子邙笑,仿佛孙文麟说的话有多么愚蠢可笑。

  是的!雷奕在心里狠狠地斥了一句。

  **

  暗夜的港口,魅得诡异,若隐若现的渔船灯光,若干黑色的人影晃动,银白色的车体平缓驶近。

  雷奕冷静平稳地煞住车,随即有一群黑人向前来,弯身打开右后车门,拜斯扯着孙文麟的手臂步下车。

  雷奕忍耐已久,抑止不住腹的怒气,两手一挥,亮晃晃的锐器自袖口扫出,那一整排接伯爵的黑人马上血倒地。“把炸弹拆掉!”他瞄了孙文麟一眼,腔几被仅剩十分钟的显时器扯裂。

  “上船再说。”拜斯的嘴角有些僵凝。

  “别耍花样!”雷奕沉声说,俊脸历,跟着他踏上有别于一般渔船的豪华游艇。

  “天鹰,不要跟来,这魔鬼诡计多端,他不会替我拆炸弹的。”他们才踏上甲板,游艇便缓缓启动行驶,孙文麟颇感不妙的说道,不安的环视逐渐靠近的渔船。

  “别这样说,天使,我可不想死在你情郎的冷镖下。”拜斯诡谲地笑道,深不可测的蓝眸闪着异样的光芒。

  “妈的!还剩八分钟,我不想听你废话!”雷奕咬牙低咆,他的心都快被撕碎,这洋鬼嘴皮子还在耍,等拆了炸弹之后,他会让他一镖毙命,再也笑不出来。

  “是是是,我不废话。”拜斯走近舱门,伸手按了一个钮“我马上行动!”

  雷奕脚下的甲板忽地一开,他敏捷地向上一跃,攀出桅杆!甲板下是一只只张口的鳄鱼!

  “再见了!天使。”机关启动的同时,拜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身旁的孙文麟推下海。

  “孙文麟!”雷奕嘶声咆哮,眼看她被人推下海,他的心烈地绞扭着,噬人的痛楚爬全身,那一刻他红了眼眶,痛彻心扉。

  眼见雷奕没中机关,拜斯自怀中掏出一把,知道他两手紧攀桅杆无力反击,于是好整以暇的将口瞄准他的左心口。

  酸涩的眼眸凌厉一扫,雷奕摇身一跃,扬手神速一挥,也跟着跳下海,拜斯的子弹只击中桅杆!

  “怎么会…”一枚冷镖在咽喉,鲜血直,而另一枚冷镖…拜斯跪倒在甲板上,双手抚,它穿透肋骨、没入膛,梗在鼓动的心脏里!

  **

  “孙文麟!”雷奕潜入冰冷的海水中,在黑暗中找寻她的身影。“孙文麟!”

  听闻雷奕嘶哑的喊叫声,但是孙文麟不敢开口回应,她的身上有炸弹呀!她反而朝声源反方向他越游越远。

  雷奕反覆疯狂的找寻,潜入海里又探出海面,就在他第次探出海面换气时,灵敏的耳膜因不远处微弱的拍水声而振动,他这回不再吭声地大一口气,迅速没入海中。

  成串的泪水溶入海里,孙文麟的手脚奋力拍打着海水,她死她的,绝不能连累心上人丧命!她拚了命的游离方才的声源处。

  倏地…“孙文麟!”雷奕破水而出,声嘶力竭的大吼。一颗头颅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孙文麟震愕莫名地睁大红眸。“天…天…”

  “天你个大头鬼!”雷奕破口大骂,一张俊险恶狠狠地扭曲。“你这个猪脑袋竟然想撇下我!”

  “你快走!”孙文麟的小睑泪痕狼籍,她忧惧焦急地伸手推他。“炸弹就快爆炸了,你不要再接近我了!”

  “该死的!蛟他们怎么还不来!”雷奕愤声咒骂,依然固执地挡在她面前。“要走一起走。”

  “跟我一起走到地狱是吗?”孙文麟哭叫着“我不想拖着你一起死…”眼见他不力所动,她咬着下,背过他,准备再次划离他。

  雷奕自她身后紧紧地拥住她!“要死也一起死。”

  这是她盼望已久的拥抱,但是…“放开我!”孙文麟语带哭音的哀求。“你不能死,你是天鹰,你不能死…求求你快点离开…快点…”她扭动身躯,想挣脱他的怀抱。

  爸铁般的手臂牢牢领紧怀中娇躯,男儿的泪水淌下,雷奕痛声道:“妈的!你一定是在耍我,在我爱上你之后,你竟然敢叫我弃你于不顾独自求活,你该死的敢耍我!”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残酷地对待她?多年的愿望竟成遗愿,美梦成真是在临死前一刻!“我拜托你不要爱上我,对啦!这些年来我都是在耍你啦!”孙文麟心痛至极地说着反话。“你就不要执不悟了!放开这个耍你的混帐家伙…”才怪!她爱死他了!但是她的爱快害死他了!

  “对!那我更不能放手让你一个人死,我要追到地狱跟你算帐!”他爱她,他不会放了她,就算是死!雷奕扳过她冰冷苍白的小脸,在她的烙下他的印记,火焰般的舌热辣辣地深入,一再一再地深入取她口中的甜蜜,浓烈绵得仿佛是最后的一吻。

  孙文麟告诉自己该推开他,但是她推不开呀!两的胶着是灵魂的相遇,她根本抗拒不了,泪水渗出眼,她在他火热的探索下失了心魂,她允许自己陷落,沉溺在临死的亲吻中,那份的感受分外甜美,令人神魂俱醉。

  一艘快艇如火箭般驶来,四个熟悉的人影耸立其上。

  “好了,你们别再你侬我侬、卿卿我我下去了。”

  雷奕离开爱人的,惊喜地大叫“蛟!”

  欧辰将快艇停泊在他们身旁。“快上来!”

  雷奕环住孙文麟的纤抬高她,快艇上的孙文麒连忙接过小妹将她接上船,接着雷奕淋淋的身躯才跟着上船。

  段箭此刻已蹲下身,慢条斯理地替孙文麟解炸弹。

  “蛟,你快点行不行?只剩两分零九秒,你不要再了!”雷奕看他慢的就一肚子火。

  “唷!紧张得心脏都快麻痹了!”傅靖翔坐在孙文麟身旁,一手紧紧握住她颤抖的小手,一手捂住口。“瞧他好像世界末日快到了耶!”

  “文麟要是有个万一,他的末日真的会到。”孙文麒的声音低低凉凉的,镜片后深不可测的黑眸闪动诡谲的光芒。

  “豹,你就别再吓他了!”欧辰的冷声竟有一丝促狭,要笑了笑地瞥着他。“你没看到他的眼睛都被吓红了吗?”这小子总算开窍了!还出爱的泪水呢!

  妈的!他们还有心情对他冷嘲热讽!雷奕已经没有余力管眼睛红不红了,他的一颗心全是在孙文麟身上,毫不理会他们欠扁的揶揄,半跪在一旁凝视着孙文麟,牢牢地握住她另一只手,一手还怜悯又疼惜地轻抚她微凉的小脸。

  “!”段箭低沉有力的宣布。嗯!成绩还不错,对付这种密又复杂的最新型炸弹只花了一分钟,不过还是没破他上回演练中那五十三秒的世界纪录。有点扼腕!他皱了皱眉,下次他一定要在三十秒钟以内解决掉!

  “天鹰!”孙文麟狂喜地坐起身,激动地搂住他。

  “老天!还好…感谢主!”雷奕吁了一口大气,失而复得的喜悦盈臆,他欣喜若狂地拥紧她,喜极而泣的泪水涌出眼眶,他把脸深深理在她的颈肩处,极轻极微地泣,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他爱她好久好深了。

  宾烫的泪水落在她肩上,孙文麟也忍不住靶动地下眼泪,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呵!

  另外四人见有情人终成眷属,颇为识相的不去打搅他们,坐在一旁迳自讨论起来。

  “地狼,你已派出擎天海运的船去拦截拜斯的游艇,以及暗藏毒品的渔船了吧!”段箭一直根据雷奕发出的强烈讯号来到港口,也是从追踪器听到他们彼此的对话,才知道拜斯准备夹带毒品偷渡出境,和孙文麟身上被绑了炸弹。

  “我动员擎天海运的良快艇,拜斯翅也难飞,现在应该已经一网打尽了。”欧辰自信地道。

  “蛟,这下子又有一笔可观的利润进帐了吧!”瞧主子高扬不下的线和笑弯了的俊眼,傅靖翔娇丽的容颜泛着一抹嘲讽。

  “当然,除了财神爷,谁请得动他?”孙文麒斯文的轻笑声也是含嘲

  段箭快意地吹起口哨,被金钱足了的畅快心情,令他愉悦欣喜得不和他们计较。望着远逃讷方翻起的鱼肚白,他眉眼堆笑,快乐似神仙啊!

  文麟已经二十岁了,大不了我带她去公证结婚!”他撂下话,又急又愤地迈步离去。

  **

  捷克布拉格

  布拉格历经两次世界大战,却未遭战火波及,集东欧艺术和建筑上成就之极致,宛如一座巨型开放式建筑博物馆,巴洛克式、罗马式、哥德式、文艺复兴式、新艺术式、立体主义式等等集欧洲建筑美之大成,美轮美奂,令人目不暇给。

  此刻,孙文麟和雷奕正仰首赞叹着挂在布拉格老城的市政厅上,号称全欧洲第一的“天文钟。”

  “月狐推荐得没错,布拉格的确值得一游。”孙文麟幸福万分地倚在心上人身侧,甜甜笑道。

  “布拉格从不放手,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这位小母亲有爪子,面对她你变得无计可施,唯有投降一途。”雷奕低低的呢喃着布拉格文学家卡夫卡的诗句。他搂着孙文麟,从未有女人如她一般给他如此足的幸福感。

  “对了!奕,人家不能跟你飞去美国结婚了!”孙文麟突然想起什么,扁着小嘴说。

  “为什么?”雷奕很紧张地问道。她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大哥把我的身分证件全扣押起来了。”孙文麟捏紧粉拳,忿忿不平地咬牙道。

  “妈的!他存心整我,一想到终有一大会有他这个阴险狡猾的大舅子,我的心情就不!”雷奕没好气地说。

  “人家好不容易才打动你的心…”孙文麟可爱的小脸黯了下来,以惹人心疼的语气说。“要是被你跑掉,我会哭死、伤心死、难过死…”

  “喂!这么不信任我?”雷奕板过她的身子,捧起她带着沮丧的小脸“我是前科累累没错,但是现在我心里只有你孙文麟一个人!而且…”

  “而且什么?”俏脸扬起光彩,在他深情款款的表白中渐渐寻回自信。

  “而且除了你,我还没为别的女人掉过泪,连我妈都没有!”他隐隐还觉得有点可。“现在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了吧!我只娶你孙文麟当老婆,其他女人想都别想,你敢再胡思想就给我试试看!”

  说真的,他雷奕这辈子活到现在,过很多女朋友,但只有孙文麟真正进驻他的心,让他有结婚的冲动,对他而言,她是最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

  “嗯!”惶恐的心情被他眼里的无限柔情抚平,她知道这个男人真的只属于她了。孙文麟用力地点了一个头,柔声道:“当然,谁说新娘不是我嘛!”

  下午五点整,清亮悦耳的钟声传来,天文钟上的两扇窗子自动打开,耶稣和十二门徒的人偶轮经过窗口,斜下分外美丽奇妙。

  钟声响起的那一刻,雷奕的承诺般地印在她的,孙文麟甜甜地闭上眼,让他把誓言吻进她的心底。

  清脆的报时钟声传进她耳里,在她听来仿佛是永恒幸福的结婚钟响。

  呵呵!谁说新娘不是我!孙文麟甜蜜地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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